沈维疆指了指上面。
“你确定?”
何知行问,这天子真成子了?
“感觉。”
沈维疆耸耸肩,“这里什么都有,有神仙也不足为奇吧。”
“你。。。。。。太主观了。”
“我,我主观?白天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南边有一座山?”
沈维疆拉高了嗓门。
“喔?”
“那是秦岭一系,灞河之源,终南山,”
他说得很急促,“一个月前我去视察山南东道道府襄州的正(用于俸禄、地方支出、兵粮)、义(备荒粮)、常平(用于平抑物价)各仓存粮,取道终南山脚下。当时我看到山顶和山腰居然有一大片亭台楼阁,高台广布,坡面和檐柱多为直线,那柱径太有特点了。。。。。。绝对是秦汉的建筑没错。”
“那。。。。。。阿房宫?”
“不不不,阿房宫根本就没建成,而且都几百年了,保存不了这么完好。而且那楼苑,”
沈维疆不停地摇着头,“就是现在,我也不认为工部的那帮人能建出来。”
屋子亮起来又变暗,门窗的影子从左滑到右,一队巡夜的禁军驶过。
“我当时看到山脚下还围着筑起了工事,有一大片营房,光是那几里就至少有一个团(与如今不同,唐时以两百人为团)的禁军在驻守,不过是哪支我看不出来。我当时就问了随行的人,他们说是什么来着,哦,对,‘爻府’。哎,不是我说啊,你要是见了他们当时那个表情,你也想给他们两巴掌,比见了我还恭敬!那帮老头还向那山头遥遥作揖,还要我一起!说什么‘天下的事,像百川一样都流到那了,圣人日理万机,着实辛苦,但也要敬奉那位啊’。呸!‘那位’是谁?还要我给他行礼!这天下不是我最大吗?”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作揖了,我也不好违抗这里的规则。我也没有再问,怕露馅。”
“唉,”
何知行看着文鳐鱼扑腾着翅膀,嘴巴一张一合,“这天杀的,给咱们干哪来了,我们可都是唯物主义者啊。”
“玉帝也是弟——哎呦,还有一件事,这事最大了。”
“什么事?”
“移驾回宫再说!”
他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