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相比‘原则理论’,你更在乎‘即成事实’。”
闻哲没想到对方还没忘记这件事。
“问题不在于理论或事实,”
谢藤说,“而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根本给不出对等的交换条件,于是连游戏也不愿意陪我玩。”
闻哲再度一愣。他并不习惯被别人拆穿,也不会承认自己刚被拆穿的实事。
“你真奇怪。”
他伸出手,拇指在谢藤的脸颊与唇角之间来回轻抚,以毫无破绽的语言拿回主导权,“我能分辨出你其中一部分情绪。虽然不明显,但其中肯定有不舍。你明明不想让我走,为什么又要让我走?以我的自保能力,你肯定不是担心我会遭遇危险,也不是单纯的保护欲。”
谢藤微怔,回神后握住闻哲的手,效仿后者曾经的动作,侧过头去轻吻闻哲的手腕内侧,接着又用脸颊轻蹭,放纵自己展露不舍的情绪。
“不要拆穿我。”
他说,“这会让我更舍不得你走。”
“既然你根本舍不得我走,为什么一定要我走?”
闻哲笃定地用另一只手捧住对方的脸,“肯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告诉我理由。”
“我的唇角还是肿的,脸也是,”
谢藤答非所问,“这样就算宣称被你狠狠揍了一顿后又被你成功的逃脱了,也具有相当的可信度。”
“看着我。”
闻哲没有让他避开,“告诉我实话。”
“好,那就公平一点,”
谢藤不止没有让步,还突然丢出问题,“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或者你调查我的目的。”
“……”
这是闻哲唯一避讳的部分,无论几次他都会避过。这次也不例外。就像他无法忍受炎热。
只是他避过的方式依旧巧妙且讨喜。
“我们立场一致。”
闻哲认真地对谢藤说,“这点你不用怀疑。”
“什么?”
这次轮到谢藤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可我看得出来,你很讨厌这个圈子,尽管你尽量没有表现出来。”
“我喜欢找到一个恰当的平衡点。”
闻哲说,“一种不是特别坏,也不能算是好的,似是而非的状态。”
“就像你喜欢的哲学。”
谢藤笑。
“哲学里的确有这个概念,”
闻哲摇头,“但哲学里还有一个认知度更广的……”
谢藤突然打断对方,用彻底出乎闻哲意料的某种语言说出了一句话。
“你会希腊语?”
闻哲很惊讶。
他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并翻译成中文:“自杀是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这的确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