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琐程序一直进行到深夜。
耀目星光徜徉,银河倾泻而下。
观星台上,他们交杯共饮。
陈微远握着他手,温柔在他耳边,对他说“云澜能遇到你,是我一生之幸。”
他轻声道“亦是我一生之幸。”
他以为自己能够与对方一直执手相牵。
最后对方却将他炼制成炉鼎,如同礼物般用箱子包装起来,送入魔门之中。
而他以为那枚意味着道侣结契、性命相依魂玉却不过只是对方一场精心设下骗局。
而第二次,是与魔尊。
魔尊将结契大典消息昭告了整个修行界,红绸铺满整个浩大魔宫,宾客如潮而来。
婚宴之前,他裹着艳红嫁衣端坐镜前,长高挽,被侍女缀了珠钗,侧身看着红烛燃烧,烛泪一滴滴流淌蜿蜒。
魔尊走进房中,他没有再穿那身黑袍,而是换上了大红色喜服,那张狰狞恐怖面具,也染上了几丝喜庆。
魔尊靠近他,沙哑问“马上就是我们大喜之时,澜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么。”
见他不回应,魔尊低声道“怎么,你还在闹脾气,怪我之前那样对你”
“澜儿,分明是你不乖在先。我之前问你问题,真就那么难以回答么”
他仍不说话。
魔尊俯身拥住他身体,哄劝道“仙长,唤我一声夫君。”
这样靠近距离。
他仿佛被惊醒木偶,藏在衣袖中利刃骤然出手,在电光火石之间,刺了对方一剑。
鲜血流出,剑刃上反光倒映出对方眼中震怒。
无穷无尽漆黑阴影,如潮水般从房间四处蔓延而来。
“好极,”
他听到魔尊冰寒沙哑声音,“现在本尊已经知道了,你答案。”
红色嫁衣被撕裂,无数阴影将他覆盖,缠绕,拉扯。
他睁大眼,感受对方有血滴在他身上,滚烫。
而更炙热,是对方身体。
他像是马上要被对方撕碎,又被用尽全力地拥紧。
那力道仿佛要把他彻彻底底揉入骨血,要他与对方一起同坠深渊,尸骨成泥。
叶云澜垂下眼眸。
便听沈殊道“那师尊为何不打算找道侣”
叶云澜沉默了会,道“我已不需要了。”
沈殊并不太明白叶云澜语中含义。
也依旧不太明白道侣对修行者,到底意味什么。
他只觉得烦闷。
从见到方才那个大师兄对自己师尊大献殷勤时候就开始烦闷。
人人都说,除了道侣,师徒就是修真界之中最为亲密关系。
除了道侣。
他想,如果既是师徒又是道侣话,他和师尊,是不是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人,再没有人可以再把他们分开
他仰头看了看叶云澜隽疏眉眼,将这个想法默默藏在心底。
悬壶峰。
雪白帘幕之下,容峰主坐在桌边,正在给容染手臂上药。
他将静心调配药物敷在创口,容染蹙眉出一声痛哼,容峰主便道“这生肌散确实是有点痛苦。且忍耐,这样子伤好时候,才不会留疤。”
他轻轻摸过容染手背,“染儿,你手与你母亲一样滑嫩,若是留疤,便当真可惜了。”
容染眉目温顺,“我知,父亲。”
又问“父亲,什么情况下,那幻情蛊,会对人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