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快扫了一下屋子周围,没现打斗的痕迹。
“那个……”
云秀哲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他把我推倒的。”
邢若澜哭着喊道,“疼死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医生救救我……”
“我,我,怎么是我把你推倒的?我哪里把你推倒了?你抓我的手,我,我就是甩了一下,你就倒了……”
云秀哲急忙解释道。
“医生,我要是死了,你们要替我报警,就是他害死我的……”
邢若澜又疼又气又委屈,她哭喊着,胳膊上的痛感已经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云秀哲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你把患者的身份证带上,带好钱或者银行卡,她有医保吗?你去办住院手续的时候,要给窗口那说清楚。给她把衣服披上点,她的手肘骨折了,具体什么情况要拍了片子才能知道。另外,患者有药物过敏史吗?”
医生拿绷带快帮邢若澜把胳膊固定好,叫两个护工抬了担架过来。
一听骨折云秀哲吓坏了,他急忙按照医生的嘱托,拿了衣服给邢若澜盖上,带好东西跟着医生坐了救护车就赶去医院。
路上,他给父亲打了电话,让救护车直接去了云文翰工作的医院。
“爸,秀哲欺负我……”
邢若澜一看见云文翰就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怕,有爸爸在,爸爸替你收拾他。”
云文翰不知道原委,只是一个劲地安慰着邢若澜。
邢若澜很快被安排进了病房,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查,右手肘摔成了三块。
邢若澜疼得虚脱了,她是敏感体质,从小她就怕疼,生孩子的痛让她痛苦不堪,可是骨折的痛比生产痛更胜一筹。她虚弱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疼痛的泪水,委屈的泪水,生气的泪水,一直止不住地流下来。
云文翰抽空向云秀哲了解了一下情况,生气地教育他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没脑子吗?这两个视频能说明什么问题?视频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若澜是因为工作和同事一起去的,就去了两天,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她要是真的和那个男人有关系,用的着这么费劲吗?你不是说他也是西安人,你经常出差,若澜要是有那个心思,还用得着跑这么远吗?”
“可是她回来一句都不提这个事,还有买的裙子都不见了。”
云秀哲争辩道。
“以前你因为这事闹过吧?”
云秀哲点点头。
“是我,我也不说,说了不是没事找事吗?再说了,那个男的有钱又帅气,若澜要是看上他,还有你什么事?你工作辛苦,若澜不辛苦吗?她可是刚生完孩子不久,宁宁刚过了百天。她怀孕九个月还在上班呢,她要是爱那个男人,用的着跟着你受苦吗?以若澜的本事,随便哄哄他也比跟着你舒坦吧。你马上就三十五岁了,还这么幼稚吗?真是一点脑子都不长!”
云文翰看着傻乎乎的儿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她的裙子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为了见他,用的着买那么漂亮的裙子吗?那个男的是个花花公子,若澜那么聪明肯定不会跟着他的,还是跟着我靠谱点。”
云秀哲还是转不过弯,在自己画的框里绕不出来。
云文翰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臭小子,你真是欠揍!”
当天的手术日程已经排满,邢若澜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第一例,这是云文翰托了关系,他请了骨科最好的大夫给邢若澜做手术。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要做手术,所以必须断食断水。口干舌燥,肚子又饿,骨折的伤痛,让邢若澜痛苦不堪。她已经没有力气哭了,可是疼得她又只想哭。
医院的每个科室有自己的特点,比如妇产科,哭声大都不是产妇出的,而是宝宝稚嫩的嚎叫。
Icu病房里最安静,可是病房外的楼梯间,墙角边却是家属哭声最多的地方。
骨科,不管男女老少,不管你摔断了哪里,疼痛都不会放过你,所以,这里的哭声最丰富多彩。
听惯了小孩子的哭闹声,女人的哭喊声之后,听听大老爷们撕心裂肺的各式各样的嚎叫声,真的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感,虽然他们确实也挺可怜的。
邢若澜的哭声在这里被湮没掉了,隔壁病房的一个大哥哀嚎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