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诫他好好做俞家的长子,不要妄想脱离家族,不要有别的念头。
俞昼从抽屉里摸出一瓶药,那是他长期服用的镇静类药物。
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有强烈的自杀倾向,但他又是个极度理性的人,所以他去看心理医生,和医生分享他研究的数十种死亡方法,哪种死状更可怕,哪种死的时候会比较没有痛苦。
俞昼从医生脸上看到了清晰的恐惧,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够面带笑容地说出这些话,确实很恐怖。
那次之后俞昼决定,他只吃药,不再和人分享这些,只会让人害怕,让人觉得他是怪物。
直到他十八岁那年在下风遇到一个小男孩,瘦的像一株营养不良的小树苗,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
俞昼倒出一把药塞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靠着椅背无声地笑了。
·
俞家别墅热闹起来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进出,送来很多贵重的礼物。
俞守泽出差了几天,乔潇潇像个真正的女主人那样主持局面,客人们喊她“俞太太”
,她笑盈盈地应下。
沈惊有天中午学车的时候,好奇地问司亭:“你妈妈不是跳芭蕾舞的吗?她这么闲啊?”
司亭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低头按下打火机:“她不跳了,专心当俞太太。”
沈惊从司亭嘴里一把夺过烟,扔进垃圾桶。
司亭“啧”
了一声:“小神经,你干嘛?”
沈惊皱着鼻子,一本正经地说:“室内抽烟违法。”
司亭嗤笑,微微弯下腰,眼底兴味极浓:“小朋友,你是我谁啊?管起我来了?”
“你违法了,每个公民都有权利管你。”
沈惊呵呵两声,“而且你妈是我哥哥的小妈,我就能管你。”
司亭被绕进去了:“这是什么关系?”
“这你别管,”
沈惊一脸嫌弃,“这都想不明白,我要是你我真的没脸吸烟。”
司亭摸了摸鼻尖,被一个小屁孩教训了,感觉怪怪的。
沈惊跨上自行车,回头对司亭一抬下巴:“还愣着干嘛,过来把车扶好,我要骑了。”
司亭认命地被小屁孩使唤:“催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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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在全市最好的七星级酒店举行,俞守泽财大气粗,包下了整个酒店,全新阳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
沈惊穿着订制的吊带式西裤和灯笼袖衬衫,人靠衣装,现在他看着像个真正的小少爷了。
他和几个大人一起在宴会厅大门边迎接来宾,远远看到齐家两兄弟,他立即跑上去,开心道:“知舟哥哥!”
沈惊是真的开心,他有阵子没看见齐知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