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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笑了,笑容真诚又明亮:"
只要是念念做的,一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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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笼的缝隙中,白色蒸汽不断升腾,模糊了两人的面容。
李念看着公主被热气柔化的侧脸,心中刚刚筑起的警惕城墙悄然松动。
她想起那件绣着银色暗纹的衣袍,想起公主刚才说的话,忽然意识到不论公主目的是什么,从结识到现在,公主从未伤害过自已和思思。
一直待她们亲和友好。
大概是她心思太狭隘了,总是忍不住把人往坏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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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提着装满‘槐花糕’的食盒准备离开公主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落。
公主亲自送她到大门口。
傍晚的风吹得两人的裙摆纠缠在一起,四目相对。
公主低沉的女音听起来,温柔又亲切:“路上小心些。
改日你若是有空,可以再来府上做吃食,我让人多准备些新鲜的槐花,或者你有其它想要的食材,都可以说,我让人去寻来。”
李念弯唇笑着回应:“好,今日多谢公主款待。”
公主听着她客气的话,面上闪过无奈:“你我相处可以像寻常好友一般,无需拘礼。”
她话音一顿,声音压低几分,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量说:“念念,我知道你心中尚有疑虑,但请你相信,我对你从未有过半分虚假。”
李念心头微惊,对上公主真诚的目光,心中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其实她想问的事情太多,可是一次次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毕竟她想问的话,实在过于冒昧。
她点头,笑容也真诚几分:“我知道,桐桐对我和思思的恩情,我很感激。
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桐桐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朋友。”
听到这话,公主喉间的一股气哽了哽,想张口说些什么,却也明白,自已不该说,也不能说。
一开口,大概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一开始,她以为念念和思思的关系,也是像她这般,不清白的。
她派人一路跟随去了西北,听着他们传回来的消息,才知两人是很纯粹的帕友之情。
她羡慕之余,又有些遗憾。
原以为找到了同类,最终发现别人都是正常的,只有她一个人依旧有着不正常的喜好。
很多时候,她非常羡慕四哥,虽然他也有些寻常人没有的癖好,但他还算是正常的。
从她得知自已的父皇和兄长有那样的关系之后,她便开始厌恶那种事情,甚至觉得男子都是非常肮脏的。
可是,后来她发现,自已也是如父皇和兄长那般。
她不知道自已为何会这样,可她就是对男子提不起兴趣,只有看到香软可爱的女子时,便忍不住想要亲近,再亲近。
她一边忍不住自已念想,一边又觉得厌恶。
所以,她边花钱买那些本就处于风尘之中的女子,身子干净,却什么都懂,且乖顺听话。
她利用她们满足自已,却从不肯让那些女子反过来碰自已分毫。
可,念念是不同的。
她头一次,对一个女子生出喜爱却又自卑的情绪。
所以,她们的关系,在朋友这一步,便是最好的结果。
她们可以是一辈子的朋友,只要她需要,她便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