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肯定的。
在文学作品的国际传播中,翻译是一个经常被读者忽略的环节。
实际上,好的翻译家带给作品的生命力可能甚至超越了原作者,而那些水平一般的译者带给作品的却是拖累。
就比如《飞鸟集》在国内,有郑振铎、钟书峰、冯唐三个译本,三人中郑振铎名气最大,冯唐最红。
可实际上,郑振铎的译本错漏百出、冯唐的译文毫无诗意,反而是在大众之中名气最小的钟书峰赋予了这部诗集应有的伟大。
大家讨论着《修道院纪事》这本书,李拓又撺掇祝伟说,“你们三联书店不趁着这回的热度多引进几部若泽·萨拉马戈的作品?”
“我又不负责这事,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半年,他的书在书店里就会随处可见的。”
祝伟太清楚李拓撺掇他的原因了,无非是若泽·萨拉马戈的书在国内翻译的很少。
但既然他现在得了诺贝尔文学奖,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他的那些作品很快就会受到追捧的。
品鉴完《修道院纪事》,大家又关心起林朝阳的新书创作情况。
他们都知道林朝阳正在酝酿一部“大作”
,足以创下当代文学史记录的“大作”
,光是第一卷的内容就有42万字,而林朝阳为新书规划了整整六卷这样的内容。
林朝阳的新书准备期很长,写的时间反而要短一些,第一卷从去年11月份动笔,到今年3月份就写完了,之后又修改了一段时间。
第二卷的创作效率慢了一点,主要是因为中间参加一些活动、家里人一起旅行分散了精力,按照现在的进度,到11月底应该也能写完。
听林朝阳说完,李拓感叹道:“那就是一年写两卷,顺利的话也得三年才能写完啊!”
在文学界,有不少作家都是两三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才能憋出一部长篇小说来。
林朝阳一直都是高产、高效率的作品,早些年都是一年一部长篇,后来他平衡写作和生活,两年才出一部。
眼下这部作品,光写就要写三年,如果算上前期的筹备,几乎要奔着五年去了。
“你那帮读者估计能等疯了!”
祝伟打趣着说道。
“好饭不怕晚,再说他们又不是只有我的小说可看。”
林朝阳毫无负担的说。
燕京的秋天是个短命鬼,十一过后才感受了半个来月的秋高气爽,到了下旬立马就风声呼嚎,逼得人不得不穿上厚衣裳。
又到了一年一度囤秋菜的时候,张桂芹指挥着小孙、小朱帮着搬菜,聊天时张桂芹问小孙,“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都怀上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小孙说着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哎呦,你小子这效率可以嘛。”
张桂芹夸奖了他一句。
闲话一阵,张桂芹又带着小孙、小朱往恭俭胡同去,准备给亲家送点秋菜。
进了院,正跟陶母说话的时候,就听东厢内传来一阵喊声,张桂芹忍不住张望了一下。
陶母轻叹了口气,“希文要带女朋友回家,赵丽不想见面。”
张桂芹收回了眼神,“要说希文跟那姑娘的差距确实有点大,他舅妈有想法也正常。
这么优秀的儿子,就算不找个高干家庭的姑娘,也得是找个书香门第。”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能听她的吗?”
陶母对这种事最有经验,陶玉书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那咋办?”
“能怎么办?这婚姻终究是希文自己的事,他周末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看样子是要定下来了。”
两位老人说着话,就见赵丽摔门走了出来。
陶母立刻就左顾右盼,可赵丽偏偏直直的朝她走过来,“妈,您再不管管你孙子,他都要翻了天了!”
陶母一脸为难,“你是他妈,又不是我是他妈,你都管不了,我怎么管?”
她这话并不是推卸责任,她这辈子也就干涉过女儿的婚姻那一次,还没成功,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和话语权。
而且中间隔了一辈,就更不好去强硬的对晚辈提出要求了。
“再说了,那是你儿子,他什么脾气秉性你不知道?主意正着呢,我说他能听我的?”
赵丽气苦道:“那就由着他的性子来?”
陶母劝道:“孩子大了,你虽然是当父母的,可也不能什么事都替他做决定,尤其这还是他的终身大事。”
听着陶母的话,赵丽心中苦涩。
从年初得知陶希文谈恋爱,赵丽就对这件事持强烈的反对意见,可惜她的态度却并没有影响儿子,更没有在陶家内部获得支持。
这时陶希文从东厢走出来,他礼貌的跟张桂芹打了个招呼,又劝赵丽:“妈,您先消消气,等明天我再跟您说。”
说完,他径直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