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许宪愣了愣,但随即回神。
因着许久未见林虞,许宪声音里含了笑:“夫人说得对,我正想同你解释,你快来看看,这是我…”
谁知许宪的笑,落在温韵书的眼睛里,更是刺眼。
笑?
府上都有人说他光明正大带着私生女回来了,还笑?
不等许宪说完,温韵书一把将袖口挽至腕间,金镶玉的镯子撞得叮当作响,朝着许宪就冲去。
她身边的婢女对这一幕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不动声色地后退差走了门外的人,只留她在角落。
“夫人…你这是?”
许宪儒雅的面上露出一丝不解,但身体还是从容地后退一步。
温韵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有脸问我?!”
林虞顿时傻了眼,前世对舅母并不亲近,只是略有耳闻。
温氏韵书,乃武勋世家嫡脉,与大舅舅很是恩爱。
成亲十余载,府中既无通房丫鬟,亦无妾室偏房。
膝下仅一子,现于国子监进学。
听名字,林虞还以为舅母是位温柔恬淡的女子,现在才发现,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将门无娇娥。
眼见温韵书一把就要擒住许宪,林虞顿时开口:“舅母!今日叨扰是我唐突了,手下留情啊…”
温韵书听见这句话,手一顿,气势稍降。
“舅母?你是…阿虞?”
许宪虎爪逃生,敛了敛圆睁的瞳孔,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是啊,这是阿虞,晚意的孩子,十年前你见过的啊。”
温时韵面色一僵,知晓是个乌龙,僵在半空的手缩了缩。
林虞垂下眼帘,这事怨不得舅母。
当年刚回林家时,顺安公府确曾下帖相邀。
偏生林菀日日在她耳边念叨:“外祖家最重规矩,连用错一只茶盏都要跪祠堂。“
林康正更是押着她学了三个月礼仪规矩,这事便耽搁下来。
后来舅母派嬷嬷来接,又赶上她染了风寒。
是以归家两年,竟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见过面。
“舅母…”
林虞有些手足无措,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国公府的大门。
没成想…竟然给大舅舅闹了这么一出。
温韵书听见林虞小猫一样唤了一声,又看她脸色发白,整个人无措又懵懂。
温韵书一颗心瞬间软了下来,握住林虞的手,只柔声道:
“果真是阿虞,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让舅母看看,都怪你舅舅,也不解释,我还以为…”
“我不正准备解释的吗?你以为什么啊?”
温韵书不理许宪,摊摊手,拉着林虞坐下。
仔细端详,“今日上元夜,永昌侯夫人给我下了帖子,我这刚回来,连衣裳都未及换,你舅舅但凡透个风声,我也好让厨下备着蟹粉狮子头等你。”
“从你找回来后,舅母还没有好好问过你,怎的回来两年还瘦得猫儿一样?你小时候来府上粉嘟嘟的,像个年画娃娃,和你阿兄一起,最喜欢缠着我讨蜜饯的…”
“如今怎么…怎么…”
温韵书说到这里眼睛湿润,有些说不下去。
林虞听她完全不提自己屡次拒绝许家邀请的事,反倒是句句关切,满眼心疼。
顿时一股热流从眼眶中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