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妈妈身上,心想妈妈今晚很敏感啊,想一只烦躁易怒的小猫,注目认真看去才现高跟鞋边上有一个厉害的磨损,想来硬穿进去会磨到脚踝。
钟灵苑自己也察觉到了,走俩步就回头看一下自己的脚后跟,漂亮的眉睫微簇,芊细的小腿被油亮光滑的黑丝袜包裹着,翘起小腿,上面的软肉微微伸缩着显示着女人完美的弧线。妈妈行走的时候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我和她都同时想起上个月生的一件事。
那个时候钟灵苑要离开原本生活的Z市带着我去苏杭市任职,可有不开眼的人想努力留下能力和手腕都很强的妈妈,想让她继续为当地多留下几道政绩。那段时期妈妈被烦的内心焦躁,就拉着我去各家购物商城买买买,一口气买了六七双高跟鞋和许多漂亮衣服裙子丝袜之类的。回到家又叫了许多烧烤啤酒,我们母子俩直接在家里开麦问候领导她姥姥。
现在我还能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家里开着kTV那种的色彩灯光,妈妈钟灵苑软坐在地毯上,小西装搭在她曼妙的香肩上,胸口的白衬衣领口敞开着,陀红着脸蛋,害羞与不好意思交杂充斥在那如黑宝石的眼睛中,她就这么轻松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在液晶屏前兴奋唱歌,那魔性的旋律充斥耳边,可是真正喝醉的人只有我吧,我手舞足蹈地拿着妈妈新买的高跟鞋,另一手拿麦。
「3oo多只卖一百多,美国的导弹飞过来都不怕,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边唱边拿妈妈的高跟鞋拍打沙角,妈妈不但没有阻止我,反而兴奋地用双手拍茶几,娇声附和道「厂长是我表锅!」
所有的一切都是刹那划过脑海,妈妈显然也回想起了当初的那一晚,小脸通红的同时也狠狠瞪了我一眼,意思是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也有些抓耳挠腮,怎么好死不死,妈妈钟灵苑就拿到了那一双被锤打过的高跟鞋呢。妈妈平时也是极其稳重成熟的女人,决计不可能和我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这般胡闹,想来那个时候妈妈也是压抑的紧,被我怎么一疏导,也会有放纵的快感吧。
妈妈强压着不适,继续向前走着,我在后面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么疼还要穿高跟鞋呢?
我跑上前拦住妈妈,认真地看着她说,「妈妈,这样穿过去,你的脚踝会破皮的!不如继续上车上换回帆布鞋」
钟灵苑脸上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坚决道,「不行,我怎么可以……不能输给她……」妈妈忍着脚踝的痛,话说到一半就直接斯了一声,闭嘴不言。
听到妈妈的话,我如被电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同样有一个娇怜的女子也是咬着牙,用坚定而温柔的语调说着同样的话,那一时刻我如同丢了魂魄,妈妈钟灵苑就这样低垂着臻看着凹凸不平的青石砖缓慢地从我面前走过。
月光与路灯光线交汇的地方下,一个长飘扬,一瘸一拐朝剧院门口前行的女人,虽然背影看起来芊瘦,却莫名地透露着一股昂扬的倔强,让人感到怜惜。
「您好!请问您需要帮助吗」一个远处的女声突然惊醒了我,我抬头看着,有一位穿愿者服装的年轻女孩正朝这里小跑过来。
幽静的小道上就我和妈妈两个人,我顺着目光看到钟灵苑后脚跟上有一丝血迹,立马意识到什么情况,暗打自己一耳光,疾步跑到妈妈的面前。
及腰的观赏性植物虽然挡住了夜间的冷风,可还是吹的妈妈微微颤抖,几片翠红的花瓣从草丛里飞略过,就好像我心中的冰玉雪莲在逐渐凋零。
心里仿佛空了一块,月色下的冰美人,芙蓉如面映衬着如墨的长略遮住了妈妈一侧的俏颜,她咬紧牙关的表情刺痛了我的心。
在妈妈疑惑震惊的目光中,我立刻弯腰把妈妈拦身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到怀里。
入怀的那一刻仿佛心里的空地落了一块温玉,不再难受和空落落的。
妈妈窝在我的怀里,半天没反应过来,突然一根高跟鞋被塞进手里,她才反应过来,惊声叫道「钟子轶!你在干什么!」
我边站起来边调整好抱的姿势,侧头对钟灵苑轻笑了一下,在妈妈越睁越大的眼睛旁吻了一下,唇间没有感受到任何激烈的挣扎,只有美人眼睫毛如受惊的蝴蝶般的颤抖,离开后温柔轻语「都积聚了一颗泪宝石了,为什么还逞强?」
妈妈被我轻柔地亲了眼睛一下,本来要炸毛剧烈挣脱的,可听了我的话她却愣了一下,似乎有点不适应突然这么温柔的儿子,又或者她不相信自己会流眼泪。
扭摆着身子伸出另一支玉手,似乎想确认一下。我被妈妈的反应逗着忍俊不禁,可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楚楚动人的母亲,没有距离与冰冷,只有怀抱间俩颗心与心之间的涟漪。
她那仿佛黑宝石般璀璨的眼睛里常年透露的只有作为母亲的坚强和高官领导的冰冷,可在此刻我却仿佛看到了另外的东西,妈妈作为一个女人的娇憨与爱。
我奋力抱着怀里的冰莲缓慢前走,才走了俩步之后,她突然抬起头来紧紧盯着我说,「你看错了,妈妈才没有哭,……不,不是,没有流泪」似乎现自己现在有数不清的羞耻点,她连忙低下了头,不自觉地缩在我怀里,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
我只得温柔地安慰道,「妈妈没哭,只是风吹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好了」,这种温柔的语调像极了哄女朋友的男人,可奇怪的是妈妈反而安心了许多,并没有在怀里挣扎,一双玉手如软玉般按扶在了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