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方澈看著干著急,四處看了看,在樹林裡挑了個趁手的木棍又回到岸邊,五分鐘前還打得難捨難分的幾個人,此刻只有樓桁是站著的。
地上倒了一片,剛才出去抓人的高俊風此刻也拎著一個人回來了,用繩子將地上躺著的幾個人全都捆起來了。
岸邊的氣氛都變得有些不一樣,壓迫感混著血腥味讓方澈幾乎透不過氣,這種感覺竟然讓他想到了前幾天自己遇見黑豹的那個夜晚……
方澈悚然地搖了搖頭,他怎麼能這麼想樓桁哥呢,正猶豫要不要上前,那站在不遠處的樓桁倏地轉過頭,緊緊盯著他。
脊背僵住,腳下絲毫動彈不得,方澈感覺到自己呼吸變得都不暢快了,在濃稠的夜色里,方澈看到樓桁那原本碎金的眼眸,似乎摻雜了幾絲如血般的鮮紅。
他瞳孔一震,閉上眼睛再睜開,那金色眼眸里的鮮紅顏色已經不見了。
果然是他的幻覺。
「過來,方澈。」樓桁眉頭皺得很深,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方澈沒心沒肺,聽到樓桁需要自己過去,立馬對於樓桁此刻的狀態置若罔聞,呲著牙樂,眼裡透著清澈的愚蠢,興沖沖跑到樓桁身邊。
「樓隊,你剛才好帥啊!」
他剛靠近,兩隻手臂同時被樓桁一把桎梏住,他甚至來不及反應,一切發生的太快,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樓桁抱在懷裡了。
應該也算不上抱住,更像是野獸廝殺獵物前用身體鎖住對方。方澈被抱得渾身骨頭都快要斷了,身上的骨頭一寸寸都被擠壓著。
這種感覺並不舒服。
樓桁手指上還沾染著血跡,捏住方澈的脖子,俯在對方的脖頸間,嗅著方澈身上杜松子的氣味,那顆急跳動的心臟漸漸平復。
手指抓緊方澈的手臂,那上面也沾染上不知是誰的血,指尖嵌入,刺痛感讓方澈不僅想起上一次自己只是扶了樓桁一下,就被那貓爪抓傷了。
其實方澈還挺喜歡小貓的,以前也養過,被抓簡直是家常便飯,只是沒想到樓桁抓人這麼疼。
「額嗯……」方澈悶哼一聲,他感覺自己骨頭都要被樓桁捏碎了,「哥,我、我疼……」
聞言,樓桁鬆開了一點力度,方澈便稍稍後退了一步,惴惴看著對方,「你怎麼啦?」
「再躲就吃了你。」樓桁握著方澈的手更加用力,強硬地將後退一步的方澈又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作者有話說:
今日樓珩:再躲就吃了你(凶)
以後的樓珩:澈澈,舔舔。
第12章要死了,真要死了!
地上那臉上帶疤的男人還沒有完全昏過去,聽到動靜偷偷看了過來,看向方澈的側臉眸色暗了暗。
「看什麼看,趴好了!等管理局的人來了,把你們全帶走!」高俊風走過來踢了那男人一腳,對方才低下頭。
高俊風看著樓桁緊緊桎梏住方澈輕嘖一聲,撓了撓後腦勺,有些茫然,不過對於隊長的做法,高俊風一直相信有他的道理。
鬣狗精被高俊風扯著繩子都拉到樹下,他又給管理局的人打了電話,催對方快點過來接手後面的處理工作。
岸邊的方澈被樓桁緊緊桎梏著,呼吸越來越不暢快,雖說方澈並不相信樓桁真的會吃了他,但是這種奇怪的擁抱方式讓他有了生存的危機感。
好像不等樓桁真要吃了他,就要被勒死了。
「要死了,哥,我真要死了!」方澈帶著哭腔開口道。
樓桁沉浸於吸獺,聞言才睜開眼,鬆開了手,方澈有一種瞬間活過來的感覺,他腳下一軟,癱在地上,揉著自己發酸的手臂。
被樓桁握過的手臂沾滿了血跡,站在他對面的金瞳男人視線落在上面,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上面也沾滿了血。
「哥,你還好嗎?」方澈能感覺現在的樓桁比之前還要暴躁,雖然之前也沒好到哪去。
「去洗乾淨手,在這裡等一會我送你回家。」樓桁說完,便徑直朝那群鬣狗精的方向走去。
「哥,哥……」坐在地上的方澈站起來,揉著發紅的手腕,睜著一雙桃花眼好奇問,「你剛才為什麼突然勒住我啊?」
樓桁走在前面沒理會他,走到鬣狗面前蹲下,拿起那袋子,剛一打開,身後方澈又話癆似的道:「這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呀?」
「這兒沒你事!」高俊風冷著張臉,沒好氣道。
方澈被嚇到了,想到剛才高俊風那黑狼模樣,悄悄往樓桁身後躲了躲,手捏著對方的衣擺,小心翼翼躲著高俊風的視線。
「是鶴頂紅。」樓桁將袋子裡面的東西拿出來,聲音低沉,帶著隱隱怒意。
方澈這才將視線轉移到樓桁的手裡,那東西一面是尖的,像是某種鳥類的喙,另一面接近於圓形。
「那不是毒藥嗎,這個有點像文玩。」方澈看著上面精雕細刻的部位,如實道。
「就是他們口中的文玩!是這種變態用盔犀鳥的頭骨做成的文玩,用來滿足另外一群變態的!」
不等樓桁回答,高俊風憤怒地五官都緊皺在一起,轉身在那群鬣狗精身上一人踹了一腳……
「高俊風。」樓桁提醒了一句,高俊風才停下動作。
「這群畜生在這片雨林里做這種違法的買賣,就應該用他們的頭骨做成碗,專門給流浪狗餵食。」高俊風越說越氣,最後乾脆不再看袋子,去到樹根下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