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雾痴痴地笑了:“真的,真像套婚纱……”
黑肩纱变成了黑头纱。
它半掩着枢零的脸,使那对宝石般冰冷的红瞳似月光般朦胧含情了。
枢零并不明白曦雾在笑什么。
但他觉得,曦雾应当是满意他的这套衣服的。
他侧坐来曦雾的大腿上。
“原来这就是原因。”
他靠进曦雾怀中,手漫无目的地游走,“你这段时间的不安与煎熬,是因为你在不相信我爱你。等不到你想要的确信答复让你很痛苦。”
“……对不起。”
曦雾有些颓然,“我没法控制我自己不去那么想,阿伯说得对,我在感情上真的有点心理障碍……枢零你当然爱我,但是——”
“但是还不够,对吗。”
他的指腹按在曦雾的眉心处,他的语调低缓,“我看见了你的渴求,你的不甘。你想要更多,你在感情上的贪欲像一条填不满的漆黑深渊。我都看见了。”
曦雾歉疚极了,“对不起……”
“我也一样,曦雾,我也一样……”
他的嘴唇隔着纱吻在曦雾的嘴角,“我也很不安……”
曦雾的心脏被融化开了。
他有些着迷地偏过头,让他们的唇瓣相贴到一处。
但黑纱在阻碍着他,使他无法吻得更深入。
他急促地呼吸着,被铐在座椅扶手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挣动。
枢零刚一将他的手铐脚铐全解开,他的身体便自主地向枢零伸去双手。
他的一手紧揽住枢零的侧腰;一手去将头纱揭开,探进脑袋再度寻上枢零的柔唇。
枢零已经不会再咬断曦雾的舌头了。
他已经知道,曦雾这不是在给他喂食,而是在与他调情。
曦雾搂在他腰上的那只手被他抓起,共同游荡往别处。
曦雾如触电般下意识想抽回手,枢零却不肯放。
枢零身上的金属饰品在他们的推搡动作中,不断叮铛地细碎作响;附在枢零体肤上的纱织也正被摩挲出悦耳的沙沙声。
曦雾逐渐情迷意乱了,他再次想起阿伯的那段话——
爱太沉重,谈喜欢就够了。你们两人的结合,本来就只是起自一场生育实验的政治任务而已。
你真的该知足了,你再贪求下去,只会是在折磨你自己,也伤害他对你的心。
曦雾眸中的光芒越来越黯。
理智开始被他们头顶的黑纱给寸寸吞噬,他的耳边嘈杂起他血流的嗡鸣声。
一吻结束,他们相抵着额头,枢零的低语像一阵迷离的夜风。
“其实我也并不能肯定,我对你的感情就是爱情。毕竟虫群里从未有过那种情绪……我找不到参照物。
“我只能肯定地对你说——曦雾,我想和你达成的关系,绝不只是朋友,也不只是家人。
“我希望我们间的关系能是更特殊的……最好,让我是你生命中最为特殊的那个人……”
“你已经是了……”
曦雾的眼中彻底暗沉一片了,“枢零,你已经是了……”
他正摸索在枢零身上的手,很忽然地被一件小金属饰物的卡针给扎了一下。